第7章 心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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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章心碎
第7章
周渺不記得那晚後來自己是怎麽過的，睡了？還是一直沒睡？
唯一有印象的是，第二天醒來後，她眼睛紅腫難耐，眼底酸澀的要命，纖長的睫毛上還掛著淚珠，顫動間緩緩落了下來。
喉嚨又幹又癢又疼，咳嗽一聲，好像有刀子在劃。
四肢也很無力，肩膀酸疼。
那天她的狀況史無前例的糟，差點把小君嚇哭，“姐，你發燒了，咱們還是去醫院吧？”
她搖搖頭，“不去。”
小君：“可你一直在燒著，要是不去會很危險。”
“不去。”周渺閉上眼，斷斷續續重覆著一句話。
腦海裏已經對昨晚的事浮現連篇去了，她不知道那個女人有沒有告訴程揚她打過電話。
也不知道，他們為什麽會獨處一室。
更不知道，昨晚他為什麽又沒回來？
是和蘇語慧在一起，還是和其他人。
周渺發現自己膽子挺小的，這個時候竟然連問一下的勇氣都沒有，她鴕鳥似地縮進被子裏，希望一切都是夢。
想著想著，眼淚不爭氣地流淌下來，漸漸的，呼吸都不能了。
她從被子裏出來，紅著眼睛說：“小君，給我水。”
小君跑去廚房，沒多久折回來，“姐，給你。”
周渺坐起，接過，仰頭喝了一大口，水下咽的瞬間她再次感受到了刀割般的疼。
是真的好疼好疼。
“小君，我疼。”周渺說。
“哪裏疼？”小君問，“頭嗎？還是身體？要是腰？姐，你別嚇我。”
周渺把水杯還給小君，重新躺下，低喃說：“哪裏都痛。”
……
程揚是上午回來的，說是回來換衣服，看到她躺在床上，摸了摸她的額頭，眉梢蹙起，“這麽燙。”
小君說：“姐，發燒了，可是怎麽勸都不吃藥，也不去醫院，程總，你快想想辦法。”
程揚二話不說抱起周渺往外走，叮囑小君，“去拿件外套給她蓋。”
片刻後，三個人一起上了車。
周渺大概是燒糊塗了，說了一路的胡話，“阿揚，你別走，別走。”
“你別不理我，求你，別不理我。”
“我聽你話還不行嗎。”
“阿揚，抱抱我，好不好？”
“阿揚，我冷，冷……”
“阿揚，你是不是喜歡上其他女人了？”
“我不想你喜歡其他女人，你能一直喜歡我嗎？”
“我會好好的。”
“……”
“阿揚，你別松開我的手，我們不是說好了要永遠在一起嗎？”
她倚著程揚說了好久，眼淚不知不覺流淌出來，看上去可憐又無助。
程揚饒是在心狠，這個瞬間心也軟了下來，安撫，“好，我不走，永遠在一起。”
……
周渺高燒將近四十度，用醫生的話說，再晚來半個小時，周渺會有生命危險。
隨即醫生又叮囑兩句，“身為病人的家屬，下次可不能這麽大意了。”
程揚：“嗯，知道了。”
退燒最好的方法便是住院打點滴，直到液體流淌進周渺的體內，溫度才稍稍降了些。
她睡得很不踏實，眉梢皺著，像是做了什麽噩夢。
程揚見狀握住她的手，輕輕安撫，“睡吧，我在這陪著你。”
後面周渺還真沒再折騰，一覺睡了三個小時，醒來後病房裏除了小君沒有其他的人。
她問：“只有你嗎？”
小君說：“剛剛程總也在，不過公司突然有急事，他先走了。”
走了……
周渺心尖溢出酸澀感，手指摳著床單，心情看上去非常不好。
“姐，你沒事吧？”
“沒事。”
她扭頭看向窗外，望著藍天白雲發呆。
忽地，那個夢浮現在眼前，夢裏，她倒在了血泊中，伸手向程揚求救，誰知男人只是看了她一眼，隨後便離開了。
下一瞬，是婚禮現場的畫面。
程揚和那個叫蘇語慧的女人在舉行婚禮，證婚人問他：“你愛蘇語慧嗎？”
他含情脈脈說：“愛。”
聲音在四周散開，周渺被震得粉碎。
原來……他喜歡的是蘇語慧。
“姐，姐，”小君連著叫了兩聲，“你餓了麽，有想吃的嗎，我去買。”
“沒有。”周渺說，“不想吃。”
“粥呢？喝嗎？”
“……”周渺搖搖頭。
“水果呢？”
“……”她再次搖頭。
“姐，是不是沒看到程總，你難過了？”小君問。
周渺擡起眼瞼又落下，說了違心的話，“不是。”
雖然她否認，但小君看出來周渺的失落都是因為程揚，她說：“姐，你要是想程總的話給他打電話啊。”
小君把手機遞上，“姐，給。”
周渺猶豫片刻後接過，那個號碼卻遲遲沒有撥出去，她怕聽到不想聽的答案。
可又耐不住，最後還是撥了出去。
這次稍好些，程揚接了電話，雖然沒說什麽關懷的話，但與周渺來說，已經是不錯的結果了。
“今天下午我去接你出院。”他說。
“不忙嗎？”她問。
“上午忙完，下午可以抽空去。”
“好，我等你。”周渺臉上有了笑容。
只是維持了須臾，她想起了蘇語慧，神色倏然變暗，欲言又止，“阿揚。”
“嗯？”程揚問，“有事？”
“你昨晚……”
“昨晚怎麽了？”
“沒事。”周渺突然不敢問了，萬一是真的呢，她怕。
“昨晚我和合作方見面，後來太晚了便沒回去。”程揚解釋。
“那個蘇總是不是長得很漂亮？”周渺冷不丁問。
“嗯？”程揚頓了幾秒，“還好。”
“她和我，誰更漂亮？”周渺猶豫問道。
“周渺，你想問什麽可以直接問。”程揚聲線微沈，“不用拐彎抹角。”
“昨晚我給你打電話。”周渺做了個吞咽的動作，“是她接的，她說你在洗澡。你們那個時候在一起？”
聽筒那端突然安靜下來，過了不知多久，程揚才再度開口，“你打電話查我？”
“周渺，這就是你說的會信任我？”他又道。
氣氛實在不好，周渺有些慌，解釋：“我不是要查你，我只是想問問你什麽時候回家，誰知正好是她接的，我不……”
“所以你懷疑我跟她有什麽？”程揚打斷，厲聲道，“周渺，你真是太不聽話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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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章
周渺不記得那晚後來自己是怎麽過的，睡了？還是一直沒睡？
唯一有印象的是，第二天醒來後，她眼睛紅腫難耐，眼底酸澀的要命，纖長的睫毛上還掛著淚珠，顫動間緩緩落了下來。
喉嚨又幹又癢又疼，咳嗽一聲，好像有刀子在劃。
四肢也很無力，肩膀酸疼。
那天她的狀況史無前例的糟，差點把小君嚇哭，“姐，你發燒了，咱們還是去醫院吧？”
她搖搖頭，“不去。”
小君：“可你一直在燒著，要是不去會很危險。”
“不去。”周渺閉上眼，斷斷續續重覆著一句話。
腦海裏已經對昨晚的事浮現連篇去了，她不知道那個女人有沒有告訴程揚她打過電話。
也不知道，他們為什麽會獨處一室。
更不知道，昨晚他為什麽又沒回來？
是和蘇語慧在一起，還是和其他人。
周渺發現自己膽子挺小的，這個時候竟然連問一下的勇氣都沒有，她鴕鳥似地縮進被子裏，希望一切都是夢。
想著想著，眼淚不爭氣地流淌下來，漸漸的，呼吸都不能了。
她從被子裏出來，紅著眼睛說：“小君，給我水。”
小君跑去廚房，沒多久折回來，“姐，給你。”
周渺坐起，接過，仰頭喝了一大口，水下咽的瞬間她再次感受到了刀割般的疼。
是真的好疼好疼。
“小君，我疼。”周渺說。
“哪裏疼？”小君問，“頭嗎？還是身體？要是腰？姐，你別嚇我。”
周渺把水杯還給小君，重新躺下，低喃說：“哪裏都痛。”
……
程揚是上午回來的，說是回來換衣服，看到她躺在床上，摸了摸她的額頭，眉梢蹙起，“這麽燙。”
小君說：“姐，發燒了，可是怎麽勸都不吃藥，也不去醫院，程總，你快想想辦法。”
程揚二話不說抱起周渺往外走，叮囑小君，“去拿件外套給她蓋。”
片刻後，三個人一起上了車。
周渺大概是燒糊塗了，說了一路的胡話，“阿揚，你別走，別走。”
“你別不理我，求你，別不理我。”
“我聽你話還不行嗎。”
“阿揚，抱抱我，好不好？”
“阿揚，我冷，冷……”
“阿揚，你是不是喜歡上其他女人了？”
“我不想你喜歡其他女人，你能一直喜歡我嗎？”
“我會好好的。”
“……”
“阿揚，你別松開我的手，我們不是說好了要永遠在一起嗎？”
她倚著程揚說了好久，眼淚不知不覺流淌出來，看上去可憐又無助。
程揚饒是在心狠，這個瞬間心也軟了下來，安撫，“好，我不走，永遠在一起。”
……
周渺高燒將近四十度，用醫生的話說，再晚來半個小時，周渺會有生命危險。
隨即醫生又叮囑兩句，“身為病人的家屬，下次可不能這麽大意了。”
程揚：“嗯，知道了。”
退燒最好的方法便是住院打點滴，直到液體流淌進周渺的體內，溫度才稍稍降了些。
她睡得很不踏實，眉梢皺著，像是做了什麽噩夢。
程揚見狀握住她的手，輕輕安撫，“睡吧，我在這陪著你。”
後面周渺還真沒再折騰，一覺睡了三個小時，醒來後病房裏除了小君沒有其他的人。
她問：“只有你嗎？”
小君說：“剛剛程總也在，不過公司突然有急事，他先走了。”
走了……
周渺心尖溢出酸澀感，手指摳著床單，心情看上去非常不好。
“姐，你沒事吧？”
“沒事。”
她扭頭看向窗外，望著藍天白雲發呆。
忽地，那個夢浮現在眼前，夢裏，她倒在了血泊中，伸手向程揚求救，誰知男人只是看了她一眼，隨後便離開了。
下一瞬，是婚禮現場的畫面。
程揚和那個叫蘇語慧的女人在舉行婚禮，證婚人問他：“你愛蘇語慧嗎？”
他含情脈脈說：“愛。”
聲音在四周散開，周渺被震得粉碎。
原來……他喜歡的是蘇語慧。
“姐，姐，”小君連著叫了兩聲，“你餓了麽，有想吃的嗎，我去買。”
“沒有。”周渺說，“不想吃。”
“粥呢？喝嗎？”
“……”周渺搖搖頭。
“水果呢？”
“……”她再次搖頭。
“姐，是不是沒看到程總，你難過了？”小君問。
周渺擡起眼瞼又落下，說了違心的話，“不是。”
雖然她否認，但小君看出來周渺的失落都是因為程揚，她說：“姐，你要是想程總的話給他打電話啊。”
小君把手機遞上，“姐，給。”
周渺猶豫片刻後接過，那個號碼卻遲遲沒有撥出去，她怕聽到不想聽的答案。
可又耐不住，最後還是撥了出去。
這次稍好些，程揚接了電話，雖然沒說什麽關懷的話，但與周渺來說，已經是不錯的結果了。
“今天下午我去接你出院。”他說。
“不忙嗎？”她問。
“上午忙完，下午可以抽空去。”
“好，我等你。”周渺臉上有了笑容。
只是維持了須臾，她想起了蘇語慧，神色倏然變暗，欲言又止，“阿揚。”
“嗯？”程揚問，“有事？”
“你昨晚……”
“昨晚怎麽了？”
“沒事。”周渺突然不敢問了，萬一是真的呢，她怕。
“昨晚我和合作方見面，後來太晚了便沒回去。”程揚解釋。
“那個蘇總是不是長得很漂亮？”周渺冷不丁問。
“嗯？”程揚頓了幾秒，“還好。”
“她和我，誰更漂亮？”周渺猶豫問道。
“周渺，你想問什麽可以直接問。”程揚聲線微沈，“不用拐彎抹角。”
“昨晚我給你打電話。”周渺做了個吞咽的動作，“是她接的，她說你在洗澡。你們那個時候在一起？”
聽筒那端突然安靜下來，過了不知多久，程揚才再度開口，“你打電話查我？”
“周渺，這就是你說的會信任我？”他又道。
氣氛實在不好，周渺有些慌，解釋：“我不是要查你，我只是想問問你什麽時候回家，誰知正好是她接的，我不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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